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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着那件紫色旗袍,心跳得像擂鼓。
国庆节,儿子林墨要结婚了,我满心欢喜地准备当个体面的喜婆婆。
可他却冲进来,一把抢过旗袍摔在地上,眼神冷得像冰:“妈,你别来婚礼了,单身的老女人坐那儿,太丢人了。
”我愣住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。
二十年的含辛茹苦,换来的竟是这句刺心的话?他忘了小时候是谁背着他去医院,是谁为他熬夜做饭?我咬紧牙,笑了。
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。
这婚礼,我不参加了,可我李清婉,绝不让自己再被踩进泥里!
1
我站在云州市的旗袍店里,手指摩挲着那件紫色旗袍。丝绸凉滑,像我藏了二十年的梦。林墨的婚礼就在下个月,我早早订了这件喜婆婆礼服,想在儿子的大日子上风光一把。店里的灯光柔和,镜子里的我笑得小心翼翼,像个第一次当母亲的傻女人。
“老板娘,这件怎么样?”我转过身,朝周绣娘扬了扬旗袍。她的眼神温暖,像在看一件珍贵的绣品。
“端庄,大气,李姐你穿上肯定好看!”周绣娘笑着,递给我另一件浅紫色的旗袍,“再试试这件?”
我刚想点头,店门被猛地推开。林墨风风火火闯进来,额头冒汗,眼神却冷得像陌生人。他瞥了眼我手里的旗袍,皱眉:“妈,你在这儿干嘛?”
我心头一喜,忙把旗袍举到他面前:“墨墨,你看,这件紫色旗袍端庄,还有一件……”
话没说完,林墨一把抢过旗袍,狠狠扔到地上。丝绸在地上摊开,像一滩破碎的梦。我愣住,手还僵在半空。
“妈,你还是别参加我的婚礼了吧。”他语气硬邦邦,像在宣判,“你一个人孤零零坐那儿,实在太难看了。”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孤零零?难看?这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说的话?喉咙像被棉花堵住,我连呼吸都费劲。
“墨墨,你说什么?”我声音发颤,试图抓住他的眼神。可他避开我的目光,低头踢了踢地上的旗袍。
“爸和张姨关系好,看起来体面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更冷,“婚礼得圆满,你脸上也有光彩,对吧?”
我嘴唇抖得像筛子。林达春,那个背叛我的男人,那个差点害死林墨的男人,现在成了“体面”的代名词?我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。痛,比不上心里的刺。
“你忘了你小时候……”我咬牙,想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。林墨却猛地打断我:“够了!那些陈年旧事别再提了!你老抓着不放,有意思吗?”
他瞪着我,眼神像刀:“爸只是不爱你,疏远你。可我毕竟是他儿子,我们有割不断的亲情。你怎么可能懂?”
我懂?我怎么可能不懂?那年,林达春为了小三张曼,拿热水瓶砸向我,烫伤了襁褓中的林墨。那红肿的水泡,那撕心裂肺的哭声,我一辈子忘不了。可现在,我的儿子站在我面前,说我无法理解他们的“父子情”?
我低头看着地上的旗袍,紫色丝绸蒙了灰,像我这些年的心血。我强忍住泪,蹲下身,小心翼翼捡起旗袍。布料滑过指尖,我的心却像被撕开一道口子。
“墨墨,你想要的体面,我给不了。”我声音低得像耳语,“那这婚礼,我就不去了。”
林墨愣了下,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他冷笑:“随便你。反正爸和张姨会搞定一切。”
他转身就走,背影决绝,像要把我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抹去。我攥着旗袍,站直身子。周绣娘走过来,轻轻拍我的肩:“李姐,别伤心。试试这件墨绿色的旗袍?”
我抬头,看见她眼里的温暖。心底的寒意稍稍散了些。我点点头,接过旗袍,走向试衣间。
镜子里,那个女人穿着墨绿色旗袍,腰身挺拔,眼神却藏着疲惫。我盯着她,突然笑了。她也对我笑,像在说:李清婉,你还有自己。
周绣娘走过来,忍不住打趣:“李姐,被自己的美貌惊艳到了吧?”她拉我到梳妆台前,“买旗袍送盘发服务,让我给你露一手!”
她灵巧的手指在我发间穿梭,盘出一个精致的发髻。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陌生又熟悉。二十年,我为林墨活得像个影子。现在,我好像看见了另一个李清婉。
离开旗袍店,我攥着那件墨绿色旗袍,脚步却沉重。林墨的话像根刺,扎在我心上。我站在街头,风吹过,旗袍的丝绸微微晃动,像在提醒我:这不是喜婆婆的礼服,是我自己的。
我深吸一口气,拦了辆出租车,直奔婚礼酒店。经理一脸诧异:“李女士,婚礼还有一个月,现在退订要扣30%的违约金,您确定?”
我点头,语气坚定:“退。”
既然儿子嫌我丢人,这场婚礼,我就不掺和了。手机提示八万七千六的退款到账,我的心却没半点轻松。林墨,你要的体面,我给不了。可我,也不想再为你掏空自己。
出租车开往金店的路上,我脑海里全是那年的画面。林达春赚了点钱,嫌我土气,配不上他。他不愿分我一半财产,就找了张曼来挑衅我。那天,他把热水瓶砸向我,我抱着林墨,滚烫的水泼在我们身上。林墨的小脸起了水泡,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李小满,你敢拖一天,我就揍你一顿。”林达春恶狠狠地瞪着我,“不怕我打你儿子?”
我抱着林墨,咬牙瞪回去:“你不是人!林墨也是你儿子,老虎不吃自己的崽!”
他却冷笑,狠狠按在林墨的伤口上:“儿子?有的是女人给我生,这个死了,我再找别的。”
那一刻,我怕了。不是怕他打我,是怕林墨再受伤害。为了争取抚养权,我净身出户。林达春带着张曼,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我和林墨相依为命。
我学历不高,只能干最苦的活。背着林墨在工地搬砖,在服装厂踩缝纫机。棉絮粘满头发,汗水混着泪水,我从没喊过累。林墨上初中后,我开了家刺绣工坊。别人嫌脏嫌累的活,我咬牙接下,只为给林墨更好的生活。
高三那年,林墨学习压力大,我每天给他送营养餐。忙到深夜,睫毛上都是棉絮。他心疼地帮我擦掉,认真地说:“妈,我会考上好大学,赚大钱,让你过最幸福的生活。”
那句话,我记了七年。可现在,他却嫌我单身,嫌我不体面。我攥着手机,退款的数字刺眼。八万七千六,换不回儿子的心。
金店的灯光晃眼,我挑了只三万八的金手镯。戴上它,手腕沉甸甸的,像在提醒我:李清婉,你值得为自己花钱。程橙,林墨的未婚妻,爱黄金的闪耀。我突然懂了,那金属的光泽,像一种无声的肯定。
从金店出来,街头人来人往,我却觉得空荡荡的。二十年,我为林墨活得像个陀螺。现在,他要结婚了,却把我推到角落。我低头,看见手镯在阳光下闪光。心底有个声音说:够了,李清婉,活给自己看吧。
回到刺绣工坊,我翻出账本。去年拆迁,工坊关了,我得了两套门面房和一百万赔偿金。林墨从没问过我的生意,只当我是“只会弹棉花的普通妇女”。我苦笑,合上账本。既然他不在乎,我何必为他留着?
电话响了,是中介。我深吸一口气:“那套房子,卖了吧。”
中介惊讶:“李姐,您不是留给林墨结婚的吗?”
我笑,笑得心酸:“他有他爸,不需要我了。”
挂了电话,我看着工坊里的刺绣针线。针尖闪着光,像在说:李清婉,你还有自己的路。
2
我推开刺绣工坊的门,针线散发的淡淡松香味扑面而来。桌上放着那件墨绿色旗袍,像一抹安静的湖水。我摸了摸手腕上的金手镯,沉甸甸的,像在提醒我:李清婉,你还有自己。
电话又响了。是婚庆公司的销售小姐,声音小心翼翼:“李女士,婚礼服务真的要退吗?您儿子下午来问了,说婚礼还得继续。”
我冷笑。林墨还指望我继续操持他的“体面”婚礼?“退。”我语气硬得像石头,“按程序办吧。”
挂了电话,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。林墨的背影又浮现在眼前,那么决绝,像要把我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抹去。我咬紧牙,拿起针线,开始缝制一块刺绣。针尖刺破布料,像在刺破我心底的软弱。
周绣娘推门进来,手里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。“李姐,饿了吧?先吃点!”她笑得爽朗,把包子塞到我手里。
我接过包子,热气熏得眼眶发酸。“绣娘,谢谢你。”我低声说,嗓子像被什么堵住。
她坐下,拍拍我的手:“谢啥?李姐,你这双手,绣出来的花比谁都活灵活现。别让那些糟心事压着你。”
我低头,看着手里的包子。皮薄馅多,还冒着热气。像小时候给林墨做的饭,那么用心,却换不回一句温暖的话。我鼻子一酸,赶紧咬了一口包子,掩饰眼里的泪。
“绣娘,我想去苏州跟你学点新手艺。”我突然抬头,语气坚定,“这工坊,我得重新开起来。”
周绣娘眼睛一亮,拍手笑道:“好!李姐,这才是你!去苏州,咱俩一起闯出一片天!”
我笑了,笑得心底暖洋洋的。二十年,我为林墨活得像个影子。现在,我要为自己绣一幅新图。
几天后,我和周绣娘踏上了去苏州的高铁。车窗外,云州市的高楼渐渐远去,像在告别过去的我。我摸着手镯,金属冰凉,却让我心安。
“李姐,到了苏州,我带你去吃小米糕!”周绣娘兴奋地说,眼睛闪着光。
我点点头,胸口像被什么点燃。苏州,我来了。不是为了谁,只是为了李清婉。
苏州的清晨,空气里带着湿润的花香。我站在早市摊前,手里捏着一块软糯的小米糕。咬一口,甜而不腻,像在安慰我这些年的苦。
周绣娘忙着跟裁缝师傅学艺,我一个人在街头闲逛。石板路上,行人脚步轻快,偶尔有老太太推着自行车,篮子里装满鲜花。我买了一朵含苞的荷花,粉白花瓣像在低语。我笑了笑,心想:李清婉,你也该像这荷花,慢慢绽放。
手机突然响了。是林墨。我皱眉,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了。
“妈,婚庆你退了干嘛?”他的声音夹着怒气,“爸和张姨都来了,你赶紧说新的婚庆公司是哪家!”
我盯着手里的荷花,轻轻摘下一片残瓣。心底的火气被风吹散,只剩平静。“林墨,你爸那么体面,让他帮你搞定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。他冷笑:“你非要跟我闹?请帖都发出去了,还有二十天就婚礼,你在这儿赌气?”
我把残瓣扔进垃圾桶,声音淡得像水:“这场婚礼,跟我没关系。”
“你疯了吧!”林墨吼道,声音刺耳,“酒店你也退了?你到底想干嘛?”
我低头,看着荷花在编织袋里微微晃动。“我没疯。只是不想再为你操心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林墨气得喘粗气,“李小满,你有病就去看医生!别折腾我!”
我挂了电话,手指轻点,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。耳边安静了,苏州的街头却热闹依旧。我深吸一口气,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。
回到旅馆,周绣娘正在整理一堆布料。她抬头看我,笑着问:“李姐,今天逛得咋样?”
“挺好。”我坐下,拿起一块布料,“绣娘,教我绣荷花吧。”
她挑眉,递给我一枚针:“好!荷花最配你,含蓄又有韧劲。”
我握着针,刺进布料。针尖闪光,像在告诉我:李清婉,这条路,你走对了。
几天后,我在苏州的街头越走越轻快。每天清晨吃小米糕,下午逛古巷,晚上跟周绣娘学刺绣。生活简单,却让我心安。我开始明白,放下林墨,不是抛弃,而是救赎。
可好心情没持续多久。回云州市那天,我推开家门,墙上的红色油漆像刀子一样刺眼。【更年期老怪物】【不管儿子死活】,字迹歪歪扭扭,是林墨的笔迹。
我攥紧拳头,心像被潮水淹没。小时候,我带他去书法班,五年如一日,只为让他写一手好字。现在,这字却像獠牙,咬向我的心。
门锁打不开。锁眼被胶水堵了。我叫来开锁师傅,他一边换锁一边问:“大姐,这字是你儿子写的?”
我没吭声,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掉。
“儿子这么对你,你还忍?”师傅摇头,“我看他结婚都不让你上台,太过分了!”
我苦笑,低头看着新换的锁。心想,就算换了锁,也锁不住这满心的痛。
林墨突然冲到我家门口,脸色铁青。“你还舍得回来?”他语气像刀,割得我心口生疼。
我站直身子,冷冷看他:“你来干嘛?”
“程橙说,不让你参加婚礼,她就不嫁了。”林墨抓了抓头发,语气软了点,“妈,你坐观众席,行了吧?位置肯定最前面。”
我愣住,随即笑了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观众席?二十年的心血,换来一个观众席?
“林墨,我不去。”我声音平静,平静得自己都陌生,“婚庆和酒店,我没订新的。你爸那么体面,让他帮你。”
林墨瞪大眼,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。“你说什么?你真不帮我了?”
我点头,目光坚定:“对。我累了。”
“你疯了!”他吼道,冲进我的公寓,“程橙爸妈下周就来,你把婚礼搞砸,他们怎么看我?”
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,心底只剩空荡荡的。“林墨,你从来没问过我的刺绣工坊关了。你眼里,只有你爸和张姨的体面。”
他愣住,眼神闪过一丝慌乱。“妈,你别闹了。婚礼还有十八天……”
“够了!”我打断他,声音像针一样尖,“我不是你的保姆,也不是你的傀儡。我是李清婉。”
林墨呆住,嘴巴张了张,却没说出话。他转身摔门而去,门框震得嗡嗡响。我靠着墙,泪水滑过脸颊。心痛,却也轻了。
开锁师傅收拾工具,忍不住嘀咕:“大姐,你这儿子,太不像话了!”
我没吭声,拿起刺绣针,继续缝荷花。针尖刺破布料,像在刺破我对林墨的最后幻想。
几天后,程橙偷偷来找我。她站在工坊门口,眼神复杂。“阿姨,林墨太过分了。我劝他,他不听。”
我递给她一杯水,笑了笑:“橙橙,谢谢你。可我决定了,不去婚礼。”
她咬唇,犹豫片刻:“阿姨,你辛苦养他那么多年,他不该这样对你。”
我低头,看着手里的刺绣。荷花的花瓣栩栩如生,像在诉说我的新生。“橙橙,我不怪他。只是,我得为自己活。”
她眼眶红了,握住我的手:“阿姨,我支持你。”
我送她一枚刺绣挂件,上面是一朵半开的荷花。她接过,紧紧攥在手里。看着她的背影,我心底暖了暖。或许,我还有人懂我。
3
我站在刺绣工坊里,针线在指间穿梭。窗外,云州市的街头喧嚣依旧,可我的心却像被抽空了。墙上的红色油漆还没擦干净,那些刺眼的字像刀子,割在我心上。林墨的笔迹,那么熟悉,却那么陌生。
我停下针,回忆涌上心头。十年前,我开了这家刺绣工坊。白天搬砖,晚上踩缝纫机,棉絮粘满头发,只为给林墨攒学费。他考上大学那天,我熬夜绣了一朵牡丹,送给他当书签。他说:“妈,我会让你骄傲。”
骄傲?我苦笑。工坊去年被拆迁,我得了两套门面房和一百万赔偿金。林墨从没问过我的生意,只当我是“只会弹棉花”的女人。我攥紧针,手指微微发抖。
电话响了。中介的声音急促:“李姐,房子卖出去了。一百万到账,您确认下?”
我点头,声音平静:“好。谢谢。”
挂了电话,我看着工坊里的布料。那些花纹,曾是我和林墨的希望。现在,却成了我放手的证明。我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周绣娘的电话。
“绣娘,我想重开工坊。”我语气坚定,“你帮我出出主意?”
她笑得爽朗:“李姐,这就对了!等你回来,咱俩把工坊搞得风风火火!”
我笑了,心底的寒意散了些。林墨不需要我了,可我还有自己,还有这双手。
几天后,我回到云州市。工坊的招牌蒙了灰,我拿起抹布擦了又擦。阳光洒进来,照亮一角刺绣。荷花的花瓣栩栩如生,像在对我说:李清婉,你能行。
可还没等我喘口气,林达春的电话打来了。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:“李小满,婚礼的事你别再捣乱了。墨墨是我儿子,我会给他最好的。”
我冷笑:“林达春,你儿子嫌我丢人。你那么体面,婚礼你来操办吧。”
他愣了下,语气带刺:“你还是那么倔。墨墨说了,你不去婚礼更好,省得给我们丢脸。”
我心口一痛,像被针扎了下。我咬牙:“好。那你们好好过你们的体面日子。”
挂了电话,我拿起刺绣针,狠狠刺进布料。痛,比不上心里的空。我为林墨付出了二十年,他却只记得他爸的“好”。
婚礼前一周,林达春和张曼突然出现在工坊门口。张曼穿着貂皮大衣,妆容精致,像在炫耀她的胜利。林达春站在她身边,眼神冷漠,像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李小满,你真不打算去婚礼?”林达春开门见山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墨墨说了,你退了酒店和婚庆,存心给他添乱。”
我放下针,站起身:“林达春,我没义务帮你儿子擦屁股。你那么有本事,自己去办。”
张曼冷笑,插话道:“小满姐,你一个单身女人,确实不适合抛头露面。墨墨的婚礼,我们会办得漂漂亮亮。”
我盯着她,回忆像潮水涌来。那年,她站在我家门口,趾高气扬地说:“李小满,你配不上达春。”热水瓶砸下来的瞬间,林墨的哭声刺穿我的心。
“张曼,你忘了当年的事?”我声音冷得像冰,“林墨脸上的水泡,是你男人干的。现在你来跟我谈体面?”
张曼脸色一僵,林达春皱眉:“过去的事别提了。墨墨现在是我儿子,他跟你没关系。”
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“好。没关系。那你们走吧。”
林达春还想说什么,工坊的门被推开。林墨冲进来,脸色铁青:“妈,你又在这儿闹什么?爸和张姨好心帮我,你非要揭老底?”
我看着他,喉咙像被堵住。林墨,我的儿子,站在我对面,像个陌生人。“林墨,当年你爸打你的时候,我背着你去医院。你忘了?”
他愣住,眼神闪过一丝慌乱。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!爸现在对我好,你老提这些干嘛?”
我心像被刀剜了块肉。我咬牙:“好。林墨,我祝你婚礼圆满。”
他瞪着我,转身拉着林达春和张曼走了。门砰地关上,震得我耳朵嗡嗡响。我靠着墙,泪水滑过脸颊。二十年的心血,换来这句“过去的事”。
周绣娘走过来,递给我一块手帕。“李姐,别难过。你还有我们。”
我接过手帕,擦掉泪。心底的痛还在,可我不想再沉下去。我拿起针,继续绣荷花。花瓣一层一层,像我的新生。
婚礼前三天,程橙又来了。她站在工坊门口,手里攥着那枚我送的刺绣挂件。她的眼眶红红的,像刚哭过。
“阿姨,我跟林墨吵了。”她声音低低的,“他说不让你参加婚礼,我觉得他太过分了。”
我放下针,笑了笑:“橙橙,谢谢你。可我已经决定了,不去。”
她咬唇,眼神复杂:“阿姨,你为他做了那么多,他不该这样对你。”
我递给她一杯茶,声音平静:“橙橙,我不怪他。我只是累了,想为自己活。”
她接过茶,眼泪掉下来。“阿姨,我支持你。可林墨他……他被他爸洗脑了。”
我心口一紧,回忆又冒出来。那年,林达春带着七岁的林墨去游乐园,买了玩具,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。林墨回来后,眼睛亮亮的,说:“妈,爸对我可好了。”我没告诉他,那是林达春为了讨好张曼演的戏。
“橙橙,谢谢你懂我。”我拍拍她的手,“这挂件,留着吧。算我送你的祝福。”
她攥紧挂件,哽咽道:“阿姨,我会戴着它。婚礼那天,我会告诉大家,这是你送的。”
我愣住,心底暖了暖。程橙走了,留下她的背影,像一抹微光。我低头,看着手里的刺绣。荷花快绣完了,像在告诉我:李清婉,你不孤单。
4
婚礼当天,云州市的天空灰蒙蒙的,像我的心。我坐在刺绣工坊里,针线在布料间穿梭。桌上摆着一朵半开的荷花刺绣,针脚细密,像在诉说我的新生。周绣娘在一旁哼着小曲,手指灵巧地勾勒新旗袍的图样。
“李姐,今天不去婚礼,真没事?”她抬头,眼神带点担忧。
我笑了笑,针尖轻轻刺入布料。“没事。绣娘,我在这儿挺好。”
她点点头,没再多问。窗外,街头的喧嚣隐约传来。我知道,酒店里正热闹着。林墨的婚礼,少了我的操持,会是什么样?我低头,针尖闪光,像在说:李清婉,你的选择没错。
电话震了一下。是程橙发来的消息:“阿姨,我戴着你的挂件。谢谢你。”我看着屏幕,心底暖了暖。挂件上的荷花,是我送她的祝福。她懂我的心,比林墨强。
我继续绣,回忆却像潮水涌来。那年,林墨七岁,被林达春打得满身青紫。我背着他,冒着大雨跑去医院。积水淹到膝盖,他的烧烫得我心慌。我咬牙,告诉自己:李清婉,你得撑住,为了林墨。
可现在,林墨站在他爸那边,嫌我丢人。我攥紧针,手指微微发抖。心痛,却不再沉重。我抬起头,看见周绣娘在对面笑:“李姐,这荷花绣得跟活的一样!”
我笑了,心底的阴霾散了些。“绣娘,咱俩再设计一款旗袍吧。叫‘新生’。”
她眼睛一亮,拍手:“好!李姐,这名字有灵魂!”
我们埋头画图,针线飞舞。工坊里,时间像静止了。我不再是那个为林墨活的影子,我是李清婉,有自己的路。
婚礼后第三天,工坊的门被推开。林墨站在门口,头发乱糟糟的,眼圈泛红。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,像是写满了字。
“妈。”他声音沙哑,低着头,“我错了。”
我放下针,抬头看他。林墨瘦了,眼神不再那么锐利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我没说话,等他继续。
“婚礼乱套了。”他苦笑,声音低低的,“酒店临时找的,服务差得要命。爸和张姨吵了一架,宾客都在笑话。”
我心口一紧,却没吭声。林墨抬头,眼神复杂:“程橙戴着你的挂件,宾客都问是谁送的。她说,是我妈,一个了不起的女人。”
我愣住,眼眶突然热了。程橙,她用她的方式,给了我尊重。我低头,掩饰泪意:“那挺好。”
林墨走近,声音发颤:“妈,我想起小时候了。你背我去医院,雨那么大,你一步没停。我……我怎么忘了?”
我看着他,回忆像刀子划过。那年,他烧得迷迷糊糊,抓着我的手喊:“妈,别丢下我。”我咬牙,告诉他:“永远不会。”
可现在,我不想再被他的眼泪绑住。我站起身,语气平静:“林墨,过去的事,我不怪你。但我累了。”
他愣住,眼泪掉下来。“妈,我知道错了。我会改,真的!”
我摇头,递给他一块布料。上面绣着一朵残荷,孤零零的。“林墨,这朵荷花,是我这些年的心。你拿走吧。”
他接过布料,手抖得厉害。“妈,我还能来看你吗?”
我没回答,转身继续绣。门关上的声音响起,我的心却轻了。林墨的悔悟,来得太晚。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为他活的母亲了。
一个月后,刺绣工坊重新开张。门口挂着新招牌,上面写着“清婉绣坊”。阳光洒进来,照亮一排排旗袍。墨绿、浅紫、胭脂红,每一件都绣着我的心血。
周绣娘站在柜台后,笑得像朵花:“李姐,瞧瞧这生意!云州市的太太们都来捧场了!”
我笑着点头,手里捏着一块新布料。上面是“新生”旗袍的设计图,荷花与云纹交织,像我的过去与现在。我摸着手镯,金属冰凉,却让我心安。
“绣娘,咱们再开家分店吧。”我抬头,眼神坚定,“苏州怎么样?”
她拍手,笑得眼睛眯成线:“好!李姐,咱俩把清婉绣坊开遍全国!”
我笑了,心底像有光。二十年,我为林墨活得像个影子。现在,我为自己绣出一片天。
街头,行人来往。我穿着自己设计的“新生”旗袍,昂首走过。路边,有人低声议论:“那是谁?好端庄的女人!”
我笑了笑,没回头。风吹过,旗袍的丝绸轻轻晃动,像在说:李清婉,你终于活成了自己。
那天,程橙来工坊找我。她穿着白衬衫,脖子上挂着那枚荷花挂件。“阿姨,我跟林墨吵翻了。”她声音低低的,“他还是听他爸的,我受够了。”
我递给她一杯茶,拍拍她的手:“橙橙,你有自己的路。别怕。”
她眼眶红了,握紧挂件:“阿姨,我学你。活给自己看。”
我点点头,心底暖洋洋的。程橙的背影消失在街头,我拿起针,继续绣。荷花一瓣一瓣绽开,像我的新生。
5
清婉绣坊的生意像春天的花,越开越艳。云州市的街头,太太们穿着我的旗袍,腰身挺拔,笑声清脆。我站在工坊门口,手里捏着一块新布料。上面绣着一朵荷花,半开半合,像我这些年的心路。
周绣娘从里屋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订单。“李姐,苏州的裁缝师傅说想跟你合作!咱的‘新生’旗袍火了!”
我笑了,胸口像被阳光填满。“好。绣娘,咱们去苏州开分店!”
她拍手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“李姐,你这气势,活脱脱一个女老板!”
我低头,摸着手腕上的金手镯。金属冰凉,却让我心安。二十年,我为林墨活得像个影子。现在,我为自己绣出一片天。
工坊里,针线飞舞。阳光洒在布料上,荷花的刺绣栩栩如生。我想起林墨最后一次来工坊的样子。他低着头,眼眶红红的,说:“妈,我错了。”可我没回头。不是不爱他,是我终于学会了爱自己。
电话响了。是程橙。她的声音轻快,像春风。“阿姨,我来云州了。想看看你的工坊。”
我愣了下,笑了。“好。橙橙,随时来。”
下午,程橙推门进来。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脖子上还挂着那枚荷花挂件。她的眼神清亮,却藏着一丝疲惫。
“阿姨,工坊真漂亮!”她四处张望,笑得真诚,“林墨……他后悔了。可我跟他,分手了。”
我心口一紧,递给她一杯茶。“橙橙,你还好吗?”
她握着茶杯,苦笑:“他总听他爸的,觉得我不够体面。我累了,想学你,活给自己看。”
我拍拍她的手,语气温柔:“橙橙,你还年轻。路长着呢。”
她点点头,眼眶红了。“阿姨,你的挂件我一直戴着。它让我觉得自己有力量。”
我看着她脖子上的挂件,心底暖洋洋的。荷花虽小,却承载了我的心意。程橙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我拿起针,继续绣。针尖闪光,像在说:李清婉,你不孤单。
傍晚,我穿着“新生”旗袍,走在云州市的街头。丝绸贴着皮肤,凉滑如水。路人投来目光,有人低声议论:“这女人,好有气质!”
我笑了笑,昂首向前。风吹过,旗袍轻轻晃动,像在诉说我的新生。二十年的隐忍,换来这一刻的自由。我不再是林墨的母亲,我是李清婉。
回到工坊,周绣娘正在整理布料。她抬头,笑着打趣:“李姐,你这旗袍一穿,活像个电影明星!”
我笑了,拿起一块新布料。“绣娘,下一款旗袍,叫‘微光’吧。”
她挑眉,点头:“好名字!李姐,你就是云州的微光!”
我低头,针尖刺入布料。微光,微小却坚定,像我这些年的路。林墨的婚礼,已经成了过去。而我,迎来了自己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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